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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天空

发布时间:2017-09-25 20:55:21
可是我显然低估了林小唯的破坏力,当我准备推开厕所门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给拴上了,我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打开。

"喂,开门啊!"

"有没有人在外面?开门啊!"

"喂!"

我正打算拿着梁子聪硬塞我包里的那把短棍砸门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说曹操,曹操到。我清了清喉咙,按下了通话键。

"喂。"

"你上课了吗?没有迟到吧?"梁子聪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却一如他的人一样温润。

我暗自咬咬牙,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没事,我要上课了。

我和梁子聪认识已经有两年,他是当初我从B城转学到S城的时候在整个班里对我最好的人。其实也不能说是最好,只是那个时候全班的同学都将我孤立,在我的椅子上洒红药水,在我的球鞋里放图钉,当着我的面喊我"从里面出来的老鼠和臭虫",而梁子聪只是从来都没有参与过而已。

后来我也没有想到我能和他走到一起。校花林小唯喜欢梁子聪的事情全校皆知,我亦是认为他们是最般配的王子公主配,虽然这个公主有些恶毒。但是王子怎么会看上丑小鸭而看不上公主,我后来一直想不通。

我问他为什么喜欢我的时候,他是这样回答的:每次我看到你被人欺负不发一言却眼神凶猛,就觉得你比那个笑脸盈盈的林小唯真实多了。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而林小唯对我的恨意更加明显了,以至于延续到了大学变本加厉。

我穿着还是湿漉漉的裤子和鞋子坐在有暖气的课室里仍旧犹如置身冰窟。两个小时后当我从课室里走出来,脚已经完全僵硬了,裤子也快干了。

我跌跌撞撞回到绿叶小区的时候,却发现没有带钥匙,于是只能冒着被信信抽一顿的危险按了门铃。

果然--

"你丫的就不能记得带钥匙吗?"信信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后,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她却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我,"妈逼的,那些贱货又欺负你吗?"

"啪--"她一巴掌甩在我的脑袋上,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个软柿子,你让梁子聪帮你会死吗?只要你和他开口他就肯定会帮你的!"

02.

有人说,朋友就是不停地反对着你的决定,可是当你固持己见的时候却不问原因义无反顾与你站在一起的人。

信信于我便是这样。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沙发上喝着姜茶看着报纸,信信还是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你和梁子聪开口会死吗?还每天早出晚归去打工,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倔到底为的是什么!"

信信是我的舍友兼房东,她在酒吧工作,总是昼伏夜出,时常在半夜喝得烂醉回来,她的酒品又出奇的差,喝醉后喜欢唱歌,常常闹得我不得安生。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信信是在S城除了梁子聪之外的唯一对我好的人。

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在宿舍住不下去出来找房子,无意中在学校的电线杆上看到一则租房启示,于是我便敲开了信信的门。第一眼看到信信的时候,我便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那是女生的直觉。

"你要租房子吗?"她似乎刚睡醒,睡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因为这里的环境很好,看起来租金应该很高。而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手一下子拍上了我的后背:"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她故意笑得十分猥琐,却成功地驱散了我的不安,我说:"你带着我看看吧,这个房子应该没有发生过什么情杀事件吧!"

她又笑了,拉着我十分兴奋地在房子里穿梭。

"这是厕所,看,我的浴缸多大,还可以泡鸳鸯浴。"

"厨房在这里,你可以在这里开伙!"

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打断了她:"那个,租金比较重要,你先和我说租金吧!"

"哎呀!看你这么对我胃口,我就收你便宜一点。"

我和信信只用了十分钟就确定了房东租客的关系,她仅仅收了我五百块的房租便包水电包网络偶尔还包我的饭食。

相处了三个月,我更确定我们是相像的。比如我们都没有朋友,我们都一样倔,且我们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我们更加不会像一些女孩子一样费尽心思去窥探别人的秘密。

很奇怪,我们仅仅是认识了三个月,却像多年的老友般熟识,相处起来也坦然自若。

我一直坚信,当你一步步靠近绝境,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人愿意来拉你一把,比如我身边的信信,以及梁子聪。

信信见说服我不动,气呼呼地往房间走去,顺便扯走了我手中的报纸:"More的专栏我还没有看呢!"

More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他的情感专栏上面记录了他周围各式各样的极品男女与爱情故事,他的语言风趣幽默,却又总是一针见血,犀利无比。

他今天的专栏写的是一对分开后又重遇的男女在陌生的城市里发生的故事,我看到他的最后一句话,眼睛突然就疼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圣诞夜的那个黑色的身影,他就像一面黑色的幕布遮挡住了我的视线,硬生生地逼着我朝后望。

信信总是会问我:"你那么拼命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这样告诉她:"我不想依靠别人。"

如果你曾经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无人对你的困境伸出援手,明白那种无助感之后,你便再也不想依靠任何人了。

我当初在选择选修课的时候,我避开了晚上的课。所以每天晚上我都可以去打工,我的工作很杂,什么工作赚钱多我就做什么。我发传单,我发小样,在商场需要人扮小丑扮玩偶的时候我也可以为了那几十块钱将自己折腾得满身大汗。

就像圣诞夜,梁子聪要来看我,我却为了比平常多三倍的工资而放弃了和他约会的机会。梁子聪的学校在城东,而我在城南,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是来回一趟也要四个多小时,且我还要打工,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比较少,一般是一周才见一次面。

由于晚上去打工又被喝醉了的信信折腾了一个晚上,所以第二天我在学校开什么交流生欢迎会的时候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如果不是梁子聪的短信把我叫醒,我想我肯定会在大礼堂睡到口水直流。

我却连头都不敢往后看,只能任着来人牵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握住,很用力地握住,疼得我不住地咬牙。

他靠在我的耳边,看似亲昵,可是我却觉得语气是冰冷的。

"栗欢,你告诉他,不好。你告诉他,你喜欢的人是我,你只想和我一个人在一起。你告诉他,即使他留下来也没有机会。你告诉他。"

他捏着我的手心的手更加用力了,让我忍不住抬起头来瞪他,他的眼睛半眯着,像是在笑,可是眸子里却带着血丝,看得我胆战心惊。

我知道,他生气了。

我不想和他在这里争吵,只能遵循自己的内心,我挣开了骆一舟,艰难的,一字一句地对梁子聪说:"对不起,你走吧,我真的不需要你为我留下。"

他怔怔地看着我,带着不可置信,伸出手就要来拉我:"栗欢,你……"

可是他还没有碰到我的衣袖,就被骆一舟一拳打在了脸上,他没有防备,倒退了好几步。

"梁子聪。"

没有等我走去扶住他,林小唯已经像一只愤怒的狮子从远处奔跑了过来,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她瞪着我们,带着恨意:"骆一舟够了吧,秀恩爱秀够就走吧!动不动就打人你算什么男人,还有你栗欢,他还发着烧来看你,你就是不喜欢他也不用这样吧!我真的不知道你他妈的真的是狼心狗肺,不,你压根就没有心!"

她咆哮着,然后拉着梁子聪就走,而他却也这样被他一扯就走了。

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梁子聪这个时候看我的那种眼神,自嘲,伤心,难过,愤怒与……绝望。

我希望这只是梦,可是我却感觉有点痛。

"看够了吧!"骆一舟有些咬牙切齿,"如果难过就追上去呀,何必口是心非拒绝人家之后在这里难过呢!"

这才是我熟悉的他,毒舌,每一句话都是让人难以接受。

"栗欢,你他妈的就干脆一点告诉我吧,你到底喜欢的人是我骆一舟还是他梁子聪!你给我一刀干脆行吧!你只要告诉我你让我出国是为了和他双宿双飞我不介意,我马上放开你,你和他成怨偶是想让我内疚吗?"

我知道他在生气,说出来的话很难听,所以我选择自动忽略,不停在告诉自己,他是因为太在意你了,他说的是胡话。

可是,我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啊?我当然喜欢你啊!"我努力扯出一个笑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回去先?"

"不是喜欢,是爱,你爱我吗?"他问,他的手是冰凉的,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手心渗出来的汗珠。

他的眼睛深邃却迷茫,他见我没有回答,越来越用力地握住我的手,疼得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我说:"梁子聪你放手。"可他却依旧紧紧地攥着。

他猩红着眼睛:"我不,我知道我一放开你就会走。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骆一舟一个,可是我不想放。"

听到他口中吐出的那三个字,我像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耗子一样,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我没有!"

梁子聪放开了我的手,他垂下头来看着地上我们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叹气:"栗欢,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刚刚在海盗船上面你叫的是骆一舟的名字,而不是我?"

我张大了嘴巴,却又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我,波澜不惊却又坚定无比。他说:"你爱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说:"你遇到麻烦的时候找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说:"你只会在我的眼前笑,你却在他的怀里哭。"

他说:"你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甚至忘记了三天前我的生日。"

我扬起头看着我的王子梁子聪,他的眼中波光粼粼,他说:"你不爱我,我知道。可是我爱你,这还不够吗?"

那么,谁来告诉我,这到底够不够?

03.

任何的事情都应该是双方的,而在爱情里,这样单方面的付出被称为一厢情愿。这样的感情会沉沉地压在你的心上,让你喘不过气来。

暮霭沉沉,我同梁子聪就这样坐在长椅的两头,谁也没有先开口打断这可怕的沉默。

夕阳的光辉落在梁子聪的身上,他投递在地上的背影看起来却无限孤寂。

我听到我自己颤抖的声音,我说:"梁子聪,我们分手吧。"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我,那目光带着不可置信,我却异常的平静。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他问:"你说什么,栗欢?"

"我说,我们分手吧!"

冰凉的水泥地面上是两双并排在一起的白色帆布鞋。

而我们头顶上的这一片天空,却在这一瞬间黑了下来,太阳完全被路过的浮云遮挡住。

从游乐场到绿叶小区坐车要两个小时,而我却独自沿着长长的公路,一步一步朝家里走去。

落日西斜,梧桐树斑驳的影子被我踩在脚下,我伸出脚狠狠地将脚下的影子碾碎。

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楼梯口的灯也坏了,我摸黑上楼却险些被信信放在门口的垃圾绊倒。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我竟然再也无法移动一步,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滑落在玄关处,脱下那件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的大衣。

信信刚买回来的报纸就放在我的手边。

--再见,有时候是最坦诚,也是最勇敢的答案。

借着月光,More专栏上的字就像一条小小的虫子一样,缓缓地蠕动着。我的鼻子有些酸涩,我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却吧嗒吧嗒地掉在报纸上,打湿了上面的字。

--梁子聪是整个S城对我最好的人,而我却伤他最深。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样矫情的一句话后,下一秒我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哭得像抽了风一样,我睁着有些疼痛的眼睛看着银晃晃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睡得并不沉,一下子便被电话惊醒了。

"梁子聪"三个字不停在屏幕上闪烁着,我犹豫了许久,想好措辞,按下了通话键,"喂"了一声,可回应我的却是震耳欲聋的舞曲声和嘻嘻哈哈的暧昧笑声。

我喊了好几句都没有得到答复,我愤愤地挂了电话,可我在这个时候却感觉自己松了一大口气。

我们总在寻找一份永远美好的爱情,但如果两个人不相爱,再永远也只是狗屁!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来,信信坐在客厅里指着我的眼:"你的眼睛怎么红得像兔子啊!"

"我和梁子聪分手了。"

我丢下这句话,趁着她还在发愣的瞬间,背着包往楼下冲,走到楼下我才发现我还穿着室内鞋。

当我穿着室内鞋踏进课室的时候,却被林小唯狠狠地推了出来,她的眼睛亦是红红的,甚至比我还要肿。

"你干吗?"我拨开她放在我肩膀的手,而林小唯却像一只被拔了毛的狮子一样,极其不淑女地跳了起来,这是以前都从未有过的事,她的声音又细又尖,就像粉碎机一样刺耳:"你说我干吗!栗欢,你说我干吗?你不问问你昨天昨晚做了什么事?"

我不打算搭理她,径自朝教室走去,只是还没走两步,整个人却突然往后倾,然后我感觉到我的脸上被浇上了一层黏稠的带着咸腥的液体。我伸出手一抹,却发现整个手都成了黑色。

墨水顺着我的脸往下滴,我的衣裤和我粉红色的KITTY猫室内鞋都溅上了星星点点的墨汁。

林小唯此时就像个疯子一样拉扯着我头发,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墨水瓶,看起来特别可悲:"你个贱货,你怎么能红杏出墙,你不知道梁子聪昨晚等了你多久!你知道不知道他喝得差点酒精中毒,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林小唯的声音很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就像一个涂着大花脸的小丑一样任人嘲笑。我有些头重脚轻,我甚至连推开她的力气也没有,所以我只能看着她拿着那个墨水瓶就要朝我砸来。

我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许久却没有疼痛的感觉,反而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了过去。

我睁开眼睛只看到骆一舟紧绷着的侧脸:"她没有良心也好过你自作多情。"

他只是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拨开人群拉着我往外走。我们走了好远,我才听到林小唯爆发出的一声巨大的哭声。

在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她有些可怜。

"你可怜她吗?"骆一舟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气,"你也不知道反抗,你就那么傻站在那里任人欺负吗?对着我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连开口都有些困难,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像个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你怎么和梁子聪分手了?"

我只是哼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他也没有生气,反而脱下他的外套给我披上,掏出手帕蹲着身子在草坪边的水龙头沾上水,然后一点一点帮我擦去脸上的墨汁。

骆一舟的脚用力地踩了油门。

抵达S城已经是傍晚了,在到达距离绿叶小区还有十分钟的广场的时候,我对骆一舟说:"停车!"

他猛地踩了刹车,我没有绑安全带,一下子往前倾,他把我拉了回来,眼神凶狠。

信信睡着了又被惊醒,睡眼朦胧地看着我们。

"我要去找梁子聪,"我看着骆一舟越来越难看的脸,补上后面一句,"我想和他说清楚。"

他的脸上有一种我说不清的神色,他用力地推开车门说:"走吧,走吧!"

我亦不客气地走了下去,然后骆一舟用力地将门甩上,车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却听到了梁子聪的声音。转过头去,便看到他站在离我十来米远的地方,对着我微笑,恍如隔世。

"栗欢。"

他瘦了很多,穿着他喜欢的白衣,远远看去就像一件衣服在那里迎风飘扬,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梁子聪,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因为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我是爱你的,那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我们坐在广场的花坛边,看着有互相搀扶的老人慢慢离我们远去。

我对梁子聪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即使是这样,我亦无法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因为你知道,我不爱你。"

他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我的脚,那双鞋子已经被我换下,此时我的脚上是一双普通的帆布鞋。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他问我:"栗欢,是他吗?他能给你幸福吗?"

我抬起头看着那张消瘦的侧脸,点点头又摇了头,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爱着他。

我可以欺骗你我爱你,安心地接受你的好和你在一起,我却无法欺瞒过自己的心。

这个傍晚,我和梁子聪在广场边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才起身送我回绿叶小区,我想拒绝,可他却是从未有过的强势。

"不,栗欢,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你让我再送你一次。"

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光芒,黯淡得犹如即将坠落的流星。

我没有拒绝,只是安静地陪着她走完这段路。

而我没有想到骆一舟的电话会在这个时候打过来,我看了梁子聪一眼,默默地将电话按掉。三次之后,轮到梁子聪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我一眼,按下通话键。

他只是"喂"了一声,便阴沉着脸将电话递给我。我疑惑地看着他,但很快我便明白他为何生气了。

"喂。"

"栗欢,信信刚刚下车后跑去了学校找林小唯,还和别人打架了,闹起事了,被保安抓了起来,你快过来……"

保安在外面和骆一舟纠缠着,我绕过他们走进保安室。

信信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头坐在那里,保安室的灯光有些昏暗,即使是这样还是可以看到她的裙子上有一片暗红色,那是干涸了的血迹。

我颤颤巍巍地朝她走近,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凶狠。看到是我之后,满身的杀气才渐渐退散。

她的那张漂亮的脸上,印着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见我看着她的裙子发呆,她有些傻气地挠了挠头:"这血不是我的,是那些王八羔子的!"

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了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问:"你痛吗?"

她摇了摇头,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愤恨:"我让他们嚣张,我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太冲动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一个女孩子啊!你要是,要是出了事,我要,我要怎么办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学校,人家会任由你在这里胡闹吗?我我……"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她身上有酒精和烟草混合的气息,有血腥味,可是我依旧用力地抱着她。

信信的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上,声音"嗡嗡嗡"地传来,我听见她说:"欢欢,如果我们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多好啊。"

她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真实。

窗外夜色朦胧,骆一舟长长的影子映在窗帘上,他姣好的眉目却不甚清晰。

这一刻,万籁俱静,我的胸口中有一颗叫做"矫情"的种子在不断膨胀,那温暖排山倒海朝我袭来。

我愿意相信,信信她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与全世界为敌。我也愿意相信,骆一舟他愿意为了我倾尽自己的所有。从前我未曾看清的,在这一刻如此清晰。

我听见自己有些哽咽微微喑哑的声音,我喊了他的名字:"骆一舟。"

他回过头来看我,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

【第六章·午夜星光】

回忆犹如困兽,在我心中不停地咆哮,

我抑制住了悲伤,却永不能遗忘。

01.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倒霉透顶的人,幸运之神从来都不会眷顾我,所以当我从人民广场奔向学校的时候我便开始思考,这次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的烂摊子。

当然,前提是神通广大的骆一舟没有在场。

所以当我和信信完好无缺从学校保安室走回家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一个坐了多年牢狱的人走出那密闭的空间,经过我阳光的洗礼,洗去了一身狼狈与颓废。

口袋里的天空

作者:盛颖

她的逆时光里,有血色的欺骗,有黑色的背叛,她的顺时光里,有赤色的友谊,有粉色的爱恋。青春和梦想是装在口袋里的天空。口袋太小,承载不了那充满了旋律与音符的蓝色年华。天空很大,却还有着远比时光更重要的真实映画……世界上有没有一种尺子,可以量出两颗心的距离?你教会我笑着诀别,你给予我站的力量,你在我心中种下一根刺。绚烂、甜美、芬芳、喧嚣的青春最终化作一根细微的刺。

章节目录(49)

正文卷

第一话纯白·再见(一)第一话纯白·再见(二)第一话纯白·再见(三)第一话纯白·再见(四)第一话纯白·再见(五)第二话时间·暮色(一)第二话时间·暮色(二)第二话时间·暮色(三)第二话时间·暮色(四)第二话时间·暮色(五)第三话旋转·光芒(一)第三话旋转·光芒(二)第三话旋转·光芒(三)第三话旋转·光芒(四)第三话旋转·光芒(五)第四话映象·轮回(一)第四话映象·轮回(二)第四话映象·轮回(三)第四话映象·轮回(四)第四话映象·轮回(五)第五话逆风·距离(一)第五话逆风·距离(二)第五话逆风·距离(三)第五话逆风·距离(四)第五话逆风·距离(五)第六话幻境·透明(一)第六话幻境·透明(二)第六话幻境·透明(三)第六话幻境·透明(四)第六话幻境·透明(五)第七话悲歌·沙画(一)第七话悲歌·沙画(二)第七话悲歌·沙画(三)第七话悲歌·沙画(四)第七话悲歌·沙画(五)第八话黑暗·凉秋(一)第八话黑暗·凉秋(二)第八话黑暗·凉秋(三)第八话黑暗·凉秋(四)第八话黑暗·凉秋(五)第九话苍空·希望(一)第九话苍空·希望(二)第九话苍空·希望(三)第九话苍空·希望(四)第十话童话·终结(一)第十话童话·终结(二)第十话童话·终结(三)第十话童话·终结(四)第十话童话·终结(五)

夏末的气息沿着金色的光线一直延伸到了尽头。

天空被淡薄的云层密不透风地覆盖住,由原本的蓝色变得几乎成为了透明的白。

隐形的热气仿佛正从深灰色的柏油马路上一点一滴地蔓延出来,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遮挡住了垂直照射下来的阳光,却还是抵挡不住渗入人心的浮躁。

这个夏天是这样的漫长。

[二]

偌大的G城骤然间给了千音一种很拥挤的感觉。

两年前从她身边突然消失的男生和女生,现在肩并着肩亲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使他们没有看见自己,依旧说说笑笑地从她眼前走过,仅仅这样,就已经足够影响到她。

握着小提琴琴弓的右手心里冒出了细细的汗,目光一直失神地望着礼台之下的观众席上,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左手的手指已经按错琴弦好几次了,这是管弦系小提琴专业最高分得主并且还拥有无数演奏经验的千音不应该犯的错误。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后台。

已经从舞台上下来好久了,千音的心情还是没有办法平复下来。

默默地将小提琴放进了琴盒里,千音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才渐渐觉得不那么气闷了。

“阿音,你刚才是怎么了?演奏得这么有失水准。”声音里的责备不是听不出来,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千音抬头注视着白韵,说话声很没有底气:“白韵,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个!”白韵似乎有些生气了,径自伸手揽住了千音的肩膀坐在了她的身边,似乎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全然压在了她的身体上,声音从耳边传来:

“阿音,虽然我认识你并没有很长时间,但我还算是比较了解你的,你从来都不会因为外界的任何事情而受到影响。”

千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据我所知,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能让一个人瞬间失去所有的理智,受到巨大的心理影响后一反常态,从而做错许多事情。”白韵的声音听起来很郑重,“那就是感情。”

像被说中了心事一般,千音的脸色瞬间苍白失色,她不得不承认,白韵的心思真的很敏锐。

“白韵,我刚才看到我的前男友了。”千音的声音极低,眼睛里也黯淡无光。

“前男友?”白韵惊住了。

千音点了点头:“他叫夏诺,是我在高中时期的初恋男友,和我在一起不到半年的时间,后来他喜欢上了我的好朋友沐苒,最后还和她一起转学去了别的学校。”

白韵静静地听着。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也在这所音乐学院。”千音的语气很淡,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

一只柔软的手搭在了千音冰凉的手背上,下一秒,白韵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意:“阿音,这样的人你怎么还放在心上?”

千音抬眼,闷声道:“白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用?”

“当然很没有用。”白韵毫不犹豫地答道,搭在千音手背上的那只手隐隐间加重了几分力气,愤愤地说道,“像她这样人品差到抢好朋友的男友的女生居然还能考到这里来了,如果让我碰到她,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就在白韵说这话的时候,一个面目清秀,披着长发,穿着碎花长裙的女生走进了后台,目光立刻落在了千音的身上,唇边立刻扬起了微笑。

千音也看到了她,放在桌沿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目光中全是惊异与错愕的神色,此时此刻,站在她眼前的人正是她曾经的好朋友,也是抢走了她的初恋男友夏诺的人——沐苒。

“沐苒?”声腔里似乎有着颤音,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沐苒走到了她的面前,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千音,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的小提琴拉得比以前更好了,真不愧是从小就学小提琴的人。”最后几个字明显加重了音调。

白韵已经猜到是谁了,立刻站起来挡在了千音的身前,抬高了声音说道:“你就是那个抢了好朋友的男友的贱女人?我真没想到我们学校里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

白韵的声音并不大,但十分的尖锐,引得在后台补妆作准备男生女生都纷纷侧目,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沐苒脸上的表情一僵,愤怒之意立刻就表现出来了,她指着千音也抬高了声音道:“千音,都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喜欢诋毁别人?我在欢迎会上看到了你,本来是很高兴地来后台跟你打招呼,毕竟我们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可是你怎么能这样?”

“还有你。”沐苒的目光一转,落在了白韵的脸上,“喂,你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乱讲,千音的前男友会喜欢上我,那也是千音不好所以他才不喜欢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要说是我抢了她的男朋友,那根本就是一件可笑无比的事情。”

她的声音刺得千音的耳朵里一阵阵地发疼。

白韵一直是个天之娇女,身边的人无不对她宠爱有加,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话,而这个人还是刚刚才被她列入讨厌的人那一行的,怒气更大了。

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白韵的傲气显露无遗:“我告诉你,千音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欺负千音就等于是在欺负我,你听好,我的名字叫白韵,你现在记不住没有关系,但是从今天开始,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清清楚楚地记住我的名字。”

沐苒的目光突然颤了颤,有些惊讶地看着白韵。

原来真的就像学校里传言的那般性格张扬。

眼前的白韵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就乘坐奔驰轿车入校,个性高调而傲慢,短短几天的时间便传得尽人皆知,但事实上见过她本人的人并没有多少。

家里有钱了不起吗?

沐苒暗自腹诽着,只轻哼了一声,转过目光看了一眼从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千音,扬起下巴转身就走了。

她显然还不知道得罪了白韵的下场会有多惨。

[三]

昨天晚上在新生欢迎会中演奏得有失水准,少不了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训话,在千音作了一系列的保证之后老师才勉强答应放行。

走出办公室,发现周围的几道目光突然之间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千音的头皮一阵发麻,低下了头直接往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去。

已经过了中午用餐的高峰期了,学校食堂里零零散散地坐着还吃着午饭的男生女生们。

走进食堂大厅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站起来冲着她大力挥着手,“阿音,这里。”

明媚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渗入了心底,扫尽了心底深处所有的阴霾之气,千音轻轻地笑了起来,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阿音,我已经帮你点好了,鸡腿,上海青,清炒的土豆丝,还有新鲜的果汁一杯,都是你喜欢的,快点吃吧。”

白韵的体贴让千音心中一暖,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就吃了起来。

“老师一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吧?”白韵抬眸问道。

“没有,她只是觉得我应该可以演奏得更好一些,象征性地对我说了一些教育的话,并没有很难听。”千音浅浅地笑了笑。

“这一切都要怪那两个人。如果不是他们,你昨天也不会频频失误,不失误的话,今天也不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训话,总而言之,都是他们两个的错。”白韵一面啃着鸡腿一面愤愤地说着。

明明知道演奏时出错是自己的原因,但在好朋友的嘴里却将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夏诺和沐苒的身上,自己也在一瞬间有了这样的以为,突然之间明白,这就是好朋友。

在你难过的时候会陪在你的身边安慰你,对于伤害过你的人也像伤害过自己一般地讨厌,坚持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毫不犹豫地只为你说话,从来都没有想过眼前的这个女生仅仅和她相处了半个多月,便给予了她这样无可比拟的友情,她还是幸运的。

脑袋里顿时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这个女生时的情景来。

开学第一天,千音提着行李到处找自己的宿舍牌号,找了一整圈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圈在哪个房间号下面,询问了老师之后才知道宿舍的床位安排临时作了调整,在老师的帮助下,千音终于找到了自己宿舍的房间号。

刚到宿舍门口,一只黑色的触屏手机就莫名地摔到了脚边,机身已是七零八落。

千音怔了怔,弯下腰捡起了手机和它的零件,递给了寝室里的女生,道:“手机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应该这么乱扔的,很容易摔坏。”

女生似乎也看到了站在宿舍门口的千音,然后径自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接过了手机,道:“你是被老师安排和我住一个宿舍的吗?”

所谓的“帮我追他”这四个字所蕴含着的意义有很多种,包括——

帮我去询问他的课程时间安排,帮我去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帮我去找个理由约见他,帮我制造各种各样的机会,甚至是——

帮我得到他的喜欢。

白韵没有说出来,千音却全部都了解,作为她的好朋友,她当然十分乐意帮她做这些事情,只是,从来都没有做过,难免会被人误会。

千音找到了小提琴专业的二级教室,怯生生地站在教室的门口望去,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看到男生的身影,正巧,一个长得很一般的男生走到了教室门口,看到她似乎在找什么人时,问了一声:“同学,你在找人吗?”

“啊!”千音吓地颤了一下,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男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嗯,我来找林艺……”

“噢,找林艺啊……”男生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见怪不怪,“他不在,不过再过一会儿就要上课了,他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噢,谢谢你,学长。”千音抿嘴笑了笑。

“原来是一年级的学妹啊!”男生也抿嘴笑了笑。

千音点头:“学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班的课程时间安排啊?”

“课程时间表吗?”男生问道。

千音又点了点头,微微笑着。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一张表给你,我刚好复印了一份。”说着,男生跑回教室里,翻开了自己的书拿出了一张纸,重新跑到教室门口递给她。

千音双手接过:“谢谢你,学长。”

男生腼腆地笑了笑,连连说了好几遍“没关系”。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离上课的时间已经只有几分钟了,捏着课程时间表,千音向这个男生告别,离开了二级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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